雷薩抽出長刀,那是他少數不需要隱藏起來的武器。「跑!」
她聽話跑了起來,而那五道塵沙中浮現黑色模糊的身影迅速接近,他們的臉蒙面起來,有的手持長矛,有的手持彎刀,在進入沙樹區後就迅速散開,讓殺手得以在掩護下前進。
她胸口劇烈地狂跳,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首次遇見敵人——以往雷薩總是處理得很好,以至於當真正的敵人出現在自己眼前時,她才發現除了恐懼,自己無法再感受到其他念頭了。
真正的殺手不會出聲吆喝,而是每一個沈默的行動都傳達出明確殺意,五名蜥蜴人由外往內包圍,尾巴也故意在地上用力甩動,利用風向帶起塵沙吹向她與雷薩,讓他們周圍的視線模糊不清,只能被困住在原地。
雷薩一手遮著口鼻,大喊:「跟上我,躲在我背後!」
「雷薩?」她的心臟頓時多跳了幾拍。
只見雷薩已經做出判斷,他在沙塵中迅速切向右側,與準備襲來的蜥蜴人正好對上,女孩耳邊立刻響起短兵相接的聲響,兩三下後,雷薩已劃開那名蜥蜴人的脖頸,鮮血染紅了幾株沙樹。她驚呼一聲,不敢去看那落地的屍體,與雷薩背對著背緊貼在一起。
「準備好。」
在雷薩的指示下,女孩慌張伸手往自己的衣服暗袋探去,緊緊握住匕首——那是特殊材料打造的銳利刀刃,就算是蜥蜴人也能輕鬆劃出傷口來——她指尖感受刀柄的形狀,聚精會神等待下一道指令。
兩名持長刀的蜥蜴人向雷薩攻去,另外兩名沒有靠近,而是保持一段距離,等待時機投擲手中的標槍。她的手心不斷冒汗,濕的快要握不住刀柄,雷薩卻遲遲沒有下命令,而是專注與眼前的兩名長刀手搏鬥。
他們身材只比雷薩高大一點,但在雷薩凌厲又精準的反擊中略居下風,只要雷薩再主動進攻就能得手。標槍手看準了時機,在雷薩抹掉其中一名長刀手脖頸的同時出手,往女孩的方向直直飛去。
雷薩咬牙嘖聲,只好硬是往後退一步將女孩撞開,標槍在兩人之間擦過,但長刀手立刻抓到機會往雷薩揮砍,將他的鱗甲劈出一道裂痕來。雷薩險些站不住腳,他半跪在地,大喊一聲:「三號!」
女孩應聲抽出匕首。
她似乎從來沒有這麼專注過,甚至連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。手的動作慢了下來,但腦中迅速分析著風向、方位與角度,她用力拋出武器,就像她往常練習的那樣——匕首越過跪地的雷薩,直直沒入長刀手的眼窩內。
長刀手拋下了武器,貼在臉上的雙手被鮮血染滿,而女孩狂烈地感受自己興奮的心跳,還沈浸在成功的激動中。穩住陣腳的雷薩一躍而起,閃爍的刀光連風沙都要切開似的,那名蜥蜴人的手掌與頭顱都同時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