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凡是背叛過一次的,肯定會再背叛第二次。」沙奎爾瞪著她,語氣也開始顯得粗暴。「妳以為雷薩為何要這麼討好妳父母?妳真的沒有懷疑過,一個區區人類中階士兵,憑什麼成為妳的貼身護衛?人類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,他們擅長欺瞞、誘導,而且卑鄙。一旦得到妳的信任,他就能夠利用這點做出任何事。」
女孩吸著氣,對沙奎爾難得認真的表情給震懾了。
她重新回憶起老師與她相處時的模樣,他的個性陰沈,而且總像在算計著一切,比起傳統使用武力決勝負的蜥蜴人,手段更加迂迴卻殘酷,沒有任何榮耀與尊嚴可言。那正是雷薩難以對付的原因——他不是戰士,而是一個純粹的殺手。
她不難想像雷薩在蜥蜴人之間的惡名從何而來,但是⋯⋯
「他不會背叛我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他對胡安家的真心,不是你這種真正的背叛者能明白的。」
她逞強地回望著沙奎爾,語氣中有著強硬的篤定,她不想被沙奎爾這種人挑撥離間,否則只會中他的計;雷薩究竟值不值得信任,她自己會見證。
沙奎爾或許是沒想到女孩會有這樣的反應,先是驚訝地安靜了一會兒,才接著意會過來,張開嘴巴,擺出不可置信的臉。
「我以為去探望哈里發家主已經是妳最愚蠢的行為了。」沙奎爾愣愣地看著女孩,對於自己的推測也感到不敢置信。「原來如此⋯⋯真沒想到,妳和雷薩搞在一起了,對吧?」
「什麼!」她渾身一震,沒想到會被曲解成這樣。
「我懂,直接說出來是很丟臉的事,不過克穆特很喜愛人類奴隸,我甚至懷疑他會玩弄那些女人類⋯⋯或許妳也繼承了這樣的癖好?我不知道,或許我早該看出這點的。」
「失⋯⋯失禮!你太失禮了!」女孩拉高嗓音尖叫起來,整張臉瞬間變色,「沙奎爾!你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?太誇張了!」
「為什麼不會?區區一個護衛,而且還是人類,竟然能讓妳信任到這種程度!妳不說,我還以為他是來幫妳暖床的!哈哈哈哈!」他再次大笑起來,樂不可支的模樣讓女孩咬牙切齒。
「閉嘴,給我收回那句話!不准你這樣羞辱我們!」她氣得伸手指向他。
「我很難不這麼想,畢竟王室在這方面都特別早熟嘛。妳搞不好也是這樣的女孩⋯⋯嗯?所以到底是怎樣?」沙奎爾輕鬆扣住她纖細的手腕,銀環發出清脆的聲響,她嚥著唾沫,沙奎爾戲謔的笑容讓她刷白了臉,同時也瑟瑟顫抖起來。他的力氣很大,輕鬆就能折斷她的手,那讓女孩重新意識到眼前的蜥蜴人是個什麼樣的傢伙。
「放⋯⋯放開⋯⋯!」
「好。」沙奎爾聽話鬆手,臉上仍帶著充滿餘裕的高傲。
她吃痛地縮緊手臂,看著蜥蜴人挑釁般的表情,她心有不甘,咬牙切齒地又伸手穿過籠子想抓他,蜥蜴人一邊閃躲,一邊開心地大笑起來,「來啊,再來!」沙奎爾朝她招手,笑得闔不攏嘴。直到帳篷外的家臣走了進來,用尷尬又困惑的神色打量這幅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