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女孩還未能釐清那句話的意思,便看見雷薩開始往自己走來。

不管雷薩打算做什麼,她都趕緊往後退開,擺出防禦的姿態,不讓雷薩觸碰到她,兩人周圍的空氣再度凝結起來。

「嘖,反應挺快。」雷薩瞇起眼。

「你是故意的嗎!」女孩臉紅低吼著往後退了幾步。

「少廢話。如果妳想躲開我,就這點距離是不夠的。」

「不行——在回到胡安家之前,請老師別再靠近我了!」她摀著狂跳不已的胸口不斷後退。「為什麼老師就是不懂,我並不想離開胡安家,也很清楚自己的命運——」

「我不在乎妳怎麼想。」

「不在乎?那是什麼意思?」她大吼起來,索性不再保持拘謹的態度,而是直接將雷薩視為敵人看待。「既然這樣,不論對我或胡安家來說,你已經是敵人了!」當她露出帶著殺氣的眼神時,男人僅僅停頓了幾秒。

但他很快地做出決定,彷彿女孩的威脅不值一提。那眼神的意思非常清楚,女孩不需要聽見回答,也能理解男人神情中瘋狂的決意。

她背脊一寒,還未作出反應,雷薩便再次挨近。這次他的動作快到讓女孩無法閃避,伸手就往她脖頸揮去,女孩明白,雷薩想一擊帶走她的意識,諷刺的是,課程中學到的招數竟是為了這一刻而用。

她伸出手臂擋下雷薩的攻擊,骨頭因承受攻擊隱隱作痛。男人氣勢凌人地瞇起眼來,不再朝女孩的要害出手,而是往其他軀幹攻擊——如果膽敢抵抗,就別怪他用痛苦逼人屈服——雷薩的動作已經表達出這樣的意思,他打算讓女孩無法動彈。

「雷薩!」女孩心無旁騖地應對他的出招,畢竟以往的對戰練習中,她從未贏過一次。「聽我說——!」她扯開嗓子大吼,卻徒勞無功,雷薩的攻勢並未心軟。

小腿被雷薩狠狠掃中,她痛得想蹲下身來,腦中閃過雷薩曾經提醒過的——千萬不能蹲下,否則就露出空隙了——她沒彎下腰來,而是將重心往後移,挺著身子不往前跪倒。這點也在雷薩的意料之中,他按著女孩的肩膀,趁她腳步尚未站穩,把女孩用力按在地上。

女孩吃痛地發出嗚咽,雷薩的身影壓制在女孩身上,遮住了陽光。

面具底下的眼神,比她身上的傷勢還要令人痛苦。

她用力將武器抵在自己胸前,漲紅著臉,利用內心的恐懼讓自己壯膽。「雷薩,你敢再打下去,我會自盡。」她不敢避開那對瘋狂的雙眼,拼命直視著雷薩。「如果要我跟小姐不告而別,起碼我得為自己的失職負起責任。」